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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The Alpha Female   
 
 Chapter 8

  Alucard用穿皮靴的脚不爽地踢开地上的瓦砾。在古旧建筑里四处搜查实在不合吸血鬼的胃口,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。
  实验室终于交出了化验报告。现在,任务的进展取决于他和Anderson能否取得更多实验物品。由于拥有人类望尘莫及的灵敏知觉,神父与吸血鬼不得不单独执行这种任务。
  Seras有时会跟着一起来,但年幼的吸血鬼几乎帮不上什么忙。
  “您看上去心情不错,Anderson神父。”他听见少女说。
  没错,最近神父常常表现出不寻常的愉快情绪。这令吸血鬼之王感到满腔狐疑。
  “今晚夜色不错,Victoria小姐。”Anderson答道,神父正跪在墙边检查几只破旧柳条箱的内容。
  少女咯咯地笑起来,“您的口气和主人一模一样。”
  “永远别这么说,女警。”Alucard插进来打断道。
  “你在不愉快些什么?”神父反问道,“是我说话的口气像你,还是自己被拿来跟我相提并论?”
  “都很讨厌。”吸血鬼简短地回答道,他吸了吸鼻子。空气中混杂着化学药剂和鲜血的味道,但其中还有另外一种气味,他不太确定到底是什么。
  Anderson站起身,拍拍手上的尘土,“看样子今晚又要空手而归了。”他说,向Alucard转过身来,“上周捉到的那两只身上有什么收获吗?”
  “一点点。”那味道还在,闻起来似乎有点熟悉,Alucard皱起眉头。
  “有关于传说的消息吗?”
  “传说讲的似乎是关于如何将人类变成吸血鬼,大多数都很模糊,而且不太连贯。它们自己可能也不太明白含义。不管它们正在研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,那一定与人类有关。虽然在咬一口就能将人类变成吸血鬼的情况下,研究药剂似乎有点多此一举。”
  Anderson踱了几步,那种气味变得强烈起来。Alucard追踪着它,究竟在何处闻到过这个味道呢?吸血鬼之王开始有些不安,这很奇怪。
  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,Seras回过头来看着他,“怎么了,Master?”
  他摆摆手,仍在试图找出气味的来源。
  “有人清楚计划的细节吗?”Anderson思考地问道。
  “或许吧。”Alucard漫不经心地答道,“就算真的有,它们至少也该够聪明,知道要躲起来。从这些下等吸血鬼所知的情形来看,那些幸存者清楚我们的存在,而且非常警觉。如果那些家伙不先采取行动的话,恐怕我们将很难找它们。”
  气味是从Anderson的衣服上散发出来的。但不死者之王不明白,为何这种气息会令自己感到焦躁。
  Anderson背对着他,吸血鬼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近一步。
  “等它们采取行动就太晚了。”
  “那我们就必须抢先一步,或等它们行动时再阻击。”
  Anderson掸了掸外衣上的灰尘,一股混合着丁香、烟草以及微弱火药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忽然之间吸血鬼意识到了那个气味的主人——
  Integra?
 


  他亲吻着她的颈项,手指将她的长发拨向一边。她的手探进他敞开的衬衫前襟中,修长手指触摸他的胸膛。他将她拉近自己,脱去她的外套,让那厚重的衣物落到一旁。
  这里是她的寝室,他们正坐在她的床上。现在是清晨,人们还没有起床,而吸血鬼们已经上床休息去了。这是他们唯一可以与对方单独相处的机会,只有在这段时间里,他们才能静静地将对方拥在怀里,享受一点私人的时光。
  谁也没有说话,他们都知道什么也不需要说。他在黎明时来到她的卧室,发现她衣着整齐,已经做好了工作的准备。但她并不想现在就去工作,他清楚这一点,她只是坐在那里,等待他走过去,在她的身边坐下,然后他们开始属于自己的仪式,在沉默中温柔地探索彼此的身体。
  他们的动作温存而充满对对方的尊重。他始终记得自己应当尊重她。他从来都只到脱去她外衣的程度为止,而她也从未触及他上身以外的地方。他们轻柔地互相亲吻,两个人都有一点羞怯,动作接近笨拙。
  “您是我第一次亲吻的男性。”几天前她这样告诉他。
  “您也是我第一次亲吻的女性。”他回答道。
  他们都是对方的初次,这是两人之间分享的小小的,秘密的喜悦。这种共同的认知在他们之间构筑起一种纯粹,宁静而舒适的气氛。他们都知道,这种关系不会持续很久,也知道对方最终必定会选择自己所代表的机构的利益。当那个时刻到来时,自己该怎么做?此刻神父和女勋爵都不想费心去考虑这个问题。
  他从未问过她对自己的感觉,也从未想过她对自己究竟意味什么。在眼下的情况下,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变得不再重要。
  “Hellsing阁下……”
  “叫我Integra。”
  他贴着她的嘴唇低语,“你确定?”
  她点头,“现在不是使用正式称呼的场合。”
  “那么,”他抚摸着她的手,感到她的手指滑进自己掌心。“你愿意叫我Alexander吗?”
  “好的。”她柔软的嘴唇抚摸过他的胡茬。
  “为什么我们要做这种事,Integra?”他问道。
  她亲亲他的下巴,靠进他怀里。“因为我希望你知道,快感并不是罪过。”
  “你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?”
  她耸耸肩,让他将自己纳入怀中,她的肩头在他臂弯里显得纤细,“我也不知道,或许有的时候,我希望自己只是个女人而已。”
  他低头亲吻她的发顶,“你当然是个女人。”
  “可Walter似乎认为我只有八岁。”她答道,“圆桌骑士团的家伙不是只顾着瞧不起我,就是盯着我的胸部看。这可不是对待淑女的方法。”
  “你的仆人呢?”
  她叹口气,声音里加上了悲哀的色彩,“你难道不知道吗?”她反问道,“我在他眼里永远是个孩子,就算我是他的主人也一样。”
  他安慰地轻轻抚摸她的肩膀。
  “那你呢?你又能从这件事中得到什么?”
  他微笑起来,“我得到了像对待一位迷人的女性那样对待你的快乐。不管别人怎么说,Integra,你是个迷人的女人。”
 



  焦躁在胸中逐渐发酵,Alucard穿过天花板,像往常一样斜倚到女主人的书桌上去。吸血鬼小心地比缩短自己与女勋爵之间的距离。他得查明一些事情。
  Anderson敲过门才走进来。看见Alucard正在靠近Integra时,神父的呼吸节奏是否有所改变?吸血鬼不太确定,他不能让不切实际的想像影响自己的判断。
  他的主人坐在平常的位置上,继续浏览面前的文件,并没有抬起头来欢迎他们,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。他伸手拿走女勋爵手中的笔,她抬头看向他。
  “有新情况要报告吗?”
  他摇摇头,暗自观察着她,“没什么特别的,Master。我们只是来对您道声晚安而已。”
  她看了他一眼,再看看Anderson。一瞬间她的唇角是否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?Alucard感到自己紧绷起来。你还什么也不知道,他提醒自己,这个想法太疯狂了,他不能妄加揣测。
  可如果他的主人真的……
  他咳嗽一声,这成功地拉回了女勋爵的注意力。像往常一样,他拈起她的一缕长发开始把玩,她并未阻止这个动作。但他确实听到神父清了清嗓子,那是什么?不赞成?反感?还是……嫉妒?
  “今晚您看上去真美,Master。”他用柔滑的声音说道,刻意忽略一旁的Anderson。“在月光下您显得格外迷人。”
  她歪着头看他,手指敲打着桌面,“恭维没有意义,下仆。”
  他微笑起来,“但它们是由衷的。”一边这样说着,吸血鬼一边抬起手,将她的头发送至唇边亲吻。
  圣水的味道充满鼻腔,差点呛得他咳嗽起来。那绝不是错觉,她浅金色的长发上满是那神父的气味。不仅如此,他意识到,他主人身上到处 沾染着那男人衣物,呼吸与皮肤的味道。
  他握紧抓着她长发的手,拳头用力得微微颤抖。吸血鬼强迫自己放开那缕头发。Integra已经重新拿起了笔,看样子准备继续手上的工作。他看着她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,知道必须马上离开这里,否则 他一定会在她面前爆发出来。
  他离开她的桌子,动作有些僵硬地低头行礼。
  “晚安,Master。”他听见自己从紧咬的牙关之间说道。
  “晚安,Alucard。”她头也不抬地答道,“还有你,Alexander。”
  Alexander?
  神父与他一样低头行礼,脸上带着个似笑非笑的愉快表情。他们走出办公室,直到确定女勋爵听不到时,Alucard才猛地拔出枪来。
  Anderson反应很快,刀锋与枪管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声,火星溅入空气。他们带着杀气狠狠盯着对方。如果不巧有人目击了这一幕的话,或许会因为双方散发出的浓烈的憎恶气息而窒息吧。
  “你在发什么疯,吸血鬼!?”Anderson怒吼道,“不是说好这段时间内不许动手吗?”
  獠牙伸出嘴唇,Alucard露出个冷笑,“是谁先破坏协定的?难道你以为我会默不作声地放过你吗?”
  他看见神父的眼睛闪了一闪,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  他扳下保险,Jackle直指对方额头。Anderson没有后退。
  “你来这里第一天我是怎么说的?我说得不够清楚吗,犹大?这宅子里只有一样东西,无论在什么情况下,你都不能去碰!”
  令他意外的是Anderson后退了一步,收起铳剑。
  “她告诉你的?”
  神父冷静地问道,这令Alucard更加恼火起来。
  “不需要谁来告诉我,你们两个身上的味道太明显了。”
  “如果她没告诉你。”Anderson说道,“那代表她希望保留一些私人空间。话说回来,她同样要求我保密。”
  Alucard握着枪的手指收紧了,但Anderson仍未说完。
  “既然她选择不让你知道,那说明她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,或是认为你没必要知道。”神父耸耸肩,“你应该尊重你主人的隐私,吸血鬼。女性很重视自己的隐私。也许她只是认为这不关你的事。”
  “她怎么可能不关我的事!!”Alucard吼道。
  Anderson扬起一边的眉毛,“说到底,这到底碍着你什么事了?”他问道,“大可不必为你主人的安全担忧。我不会藉由这种事来影响她的任何决定,也无意侵犯或伤害她。所以归根到底,在短短几周的时间里我与你的主人关起门来做了什么事,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  那些话语比想像中更重地击中了他,慢慢地,他放下手中的枪。
  “你无权对她这样做。”
  “我从未认为自己拥有过什么权利。所有事情都出于双方自愿。”
  “你知道她一点经验都没有吗?”
  Anderson点点头,Alucard咬紧牙,想举枪在神父身上射出几打弹孔。但吸血鬼却知道,这样做没有意义。
  “我知道,她告诉过我,她从未与男性交往过。但那并不代表她还是你眼中的那个小姑娘。她是个女人,而她自己很清楚这一点。”
  “我清楚得很!”Alucard打断了他,“见鬼!我当然知道她是个女人!!”
  一瞬间Anderson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,但几乎立刻那个表情就被了悟所代替。Alucard别开了脸。
  “原来如此”
  “什么原来如此?”
  “你爱慕她,对不对?”
  他憎恨这家伙……“那不关你的事。”
  Anderson耸耸肩,“确实不关我的事。”
  “是吗?”
  “无论你对她是什么感情,跟我都没有关系。你是自作自受,Alucard。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做个普通女人,而你呢,却总把她当成小孩子戏弄。她会选择能给她想要的,你不懂吗?”
  视野在暴怒中变得血红一片,Alucard瞪着对面的神父,“如果你还想活,”他威胁地说道,“就不要碰她。”
  Anderson静静地看着他,“如我所言,我们双方自愿。”

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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